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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期而遇

浩瀚無邊的海洋串連成湛藍色的舞台,經過各方人群一次次的探險,日漸延伸出彼此接觸的管道與相遇的契機。世界上不同角落的人群在航向已知與未知的旅程中,不期然地寫下令人動容的傳奇故事。

十六世紀中葉以降,明朝朝貢體制與海禁政策日趨鬆弛,即使正統主流未受動搖,然而活躍東亞海域的人群及其內涵卻已經出現質變。亦商亦盜的閩浙海商與中日人群混組成「倭寇」,成為活躍東亞海域的新興勢力。另外,從「非洲—印度洋」及「大西洋—太平洋」分道跨洋前來的歐洲勢力,更為這個場域注入了嶄新的氣象和多方角力的發展﹔以亞洲視野來看,點綴著異國風情的貿易瓷,乍然現蹤的美洲作物,悄然地改變人們的日常。我們身處的臺灣,於此時刻亦浮現歷史舞台,開始嶄露頭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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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水仙蠟梅 軸
    水仙蠟梅 軸_預覽圖
    水仙蠟梅 軸 |16 世紀
    • 明 仇英
    • 本幅高 47.5 公分 |寬 25 公分
    • 國立故宮博物院 故畫 002191

    仇英(約 1494-1552),字實父,號十洲,江蘇太倉人,善作山水、人物、鳥獸、花卉、界畫。本幅構思佳妙,繪寒冬中水仙並立,上有蠟梅翩然探入,既指涉香草象徵君子的傳統,又兼具歲朝意涵。花卉造形精準,姿態高雅,氣韻清新;構圖、勾勒、填彩之法遠溯馬麟(活動於1195-1264)〈層疊冰綃〉等南宋院畫,與文人畫的表現大異其趣。諸如此類刻畫精緻、既明艷又古雅、工而不俗的風格,使仇英成為十六世紀蘇州地區最著名的職業畫家。贗品充斥的情況,表明仇英畫作廣受藝術市場歡迎,也反映當時蘇州品味之一端。

    儘管如此,目前仍無資料表明日本遣明使曾積極收求仇英畫作。這或許是因為他的身分與畫風都被歸入職業範疇,有別於文人作品,以致遣明使沒有努力接觸。直到十七世紀初期,冒稱仇英、文徵明(1470-1559)合作的贗品大量出現,畫史的眼光才有了轉變。

    • 青花紅地描金花卉紋高足碗
    青花紅地描金花卉紋高足碗_預覽圖
    青花紅地描金花卉紋高足碗 |16 世紀
    • 高 10.2 公分 |口徑 13.1 公分 |底徑 4.1 公分
    • 國立故宮博物院 故瓷 002810

    高足碗內外分飾兩種釉彩紋飾。器內為青花,如圖所示,口下一圈菱格紋,底心作雙圈開光,內繪折枝小鳥。器外以礬紅彩為底色,加飾金箔番蓮。紅、金兩色搭配,襯托金彩紋樣散發出如同織金錦緞般的華麗質感,因此自十九世紀以後,此類作品逐漸使用日本學界付予之「金襴手」名稱,通行世界。

    • 青花噴泉紋執壺
    青花噴泉紋執壺_預覽圖
    青花噴泉紋執壺 | 1522-1566
    • 明嘉靖
    • 高 31.2 公分 |腹徑 16.7 公分
    • 法國吉美國立亞洲藝術博物館

    青花執壺器表裝飾的噴泉,稱為「魔法噴泉」。這類執壺傳世少見,且多數無紀年款。但因其中之一的新加坡藏品帶有「大明嘉靖年製」款(1522-1566),故讓學者引以為據,進而將傳世所見「魔法噴泉」執壺看成是十六世紀產物。對筆者而言,除了款識之外,其實也可從梨形壺器身及其六邊形出水長流,對比另一類以葡萄牙佩索托家族徽章為飾的執壺,通過該品為嘉靖年製,來印證學界的推論。

    • 安平壺
    安平壺_預覽圖
    安平壺 |17 世紀
    • 高 16.6 公分/高 14.5 公分/高 11.3 公分
      國立故宮博物院 贈瓷 000531、000532、000534

    我們很難想像,中國陶瓷史中竟然會有以臺灣地名—安平—取名的文物,安平壺就是相當著名、罕見的例子。因該類製品早期大量出土於臺南安平,而有「安平壺」之稱。雖通稱為「壺」,但各別之胎體厚薄、胎釉特徵與尺寸大小等,卻不盡相同,可知當時應有複數窯場在進行製作。根據最新考古發掘及學者研究,目前所知中國福建省邵武窯、高付頭窯皆有生產。

    臺灣出土安平壺的地點,經常與十七世紀西班牙人、荷蘭人與鄭氏父子在臺的據點有關。當時,安平壺作為盛裝貿易品的外容器,輸往臺灣,澎湖一號、臺史博附著有貝殼之安平壺,以利我們遙想,該類製品透過海運輸往臺灣的景象。即便內容物皆已不存,學者推測可能包含燒酒、火藥或茶葉等物品。值得留意的是,宜蘭淇武蘭遺址出土的安平壺,壺頸即殘留了為密封內容物所需之草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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