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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帝后像

國立故宮博物院目前還保存了許多中國歷代的皇帝和后妃的畫像。這些畫像有的可能是皇帝本人在位的時候下令製作的,但有的可能是以後的皇帝出於紀念、警惕或其他理由而製作的。本單元要以元代帝后像為中心,介紹宮廷製作帝后肖像的幾種形式,同時透過與宋代帝后像畫面的比較,彰顯元代帝后像的特殊表現。

 

元世祖像 

 

 元世祖后像

元代帝后肖像的各種形式

目前留下來的元代帝后像,除了清楚標明為《元代帝像冊》與《元代后像冊》的兩大本冊頁外,《元世祖出獵圖》同樣也描繪了元世祖和妃子、臣子騎馬的雄姿。

而在大都會美術館收藏的唐卡底部,也保存著作為供養人的元文宗形象。

 元代帝像冊

 元代后像冊

 畫元世祖出獵圖

《元世祖出獵圖》描繪了元世祖和妃子、臣子騎馬的雄姿

冊頁形式帝后像的可能用途

與一般以掛軸形式,《宋眞宗后坐像》表現全身或半身的帝后像不同,《元代帝后像冊》是冊頁形式,有點類似今日的證件用的相片一樣,只描繪出帝后肩部以上的形象。

《元代帝后像冊》就是作為元代皇帝和皇后臉龐的標準範例,在其他需要皇帝、皇后臉孔出現的畫面,有了這些冊頁,他們就不需要枯坐在畫家前面,乖乖地等待畫家描繪自己的臉孔。

例如大都會美術館收藏的唐卡底部作為供養人的元文宗的臉孔,或許就是利用類似《元代帝后像冊》的肖像翻製而成的。

掛軸型式

 宋真宗后坐像

冊頁型式

  • 元太祖像

  • 元世祖像

  • 元世祖后像

  • 元順宗后像

  • 元文宗像

宋元帝后肖像的衣冠服飾

雖然《元代帝后像冊》只包含肩部以上的部分,但是光是畫中描繪的帽子衣飾,與之前宋代帝后就有非常大的差別。

 宋真宗后坐像

 元世祖后像

例如元世祖后察必頭上戴的「姑姑冠」,就表現了蒙古民族的服飾,而不是原來宋朝皇后所戴的冠冕。

皇帝、皇后身上穿著的服飾、喜好的顏色也不相同。雖然宋代皇后身上穿著的衣服繡了許多吉祥的圖案,看起來相當複雜,似乎比元代皇后的服裝還要講究,但是,元代皇后察必畫中衣服上許多閃亮的金色顏料,代表著她穿著的是當時的工匠編織出來的金線織物「客失失」。用許多金子捻成細線,和其他的絲線交織在一起做成的衣服,應該是當時最為豪華的衣服吧!

宋元帝后肖像的臉部描繪

除了裝束不同,如果讓我們仔細觀察的話,可以發現宋元帝后像臉部描繪的技法也很不一樣。描繪臉孔可以有許多不同的表現方式,但是每個畫家都會因為他所處的時代環境的條件與限制,加上各自的喜好混合作用,而使用有限的表現方式。因此我們可以從畫家使用的技法,推測畫家可能身處的時代或是受到的限制。《元代帝后像冊》中的《元世祖像》和《元世祖后像》,正可以充分體現元代這個獨特時代環境的好例子。

 宋真宗后像

 元世祖后像

 宋理宗坐像

 元世祖像

元世祖帝后像與宋代的帝王像相比,可以發現許多處理方式上的差異。宋代的帝后肖像多半以線條來勾勒臉上五官輪廓,以《宋理宗坐像》為例,從圖上可以看到眼睛,眉毛,鼻子,嘴唇等都是用一根根線條完成的。而我們之所以感知到眼瞼部分的存在,則是因為畫家多加了一根線條,讓我們知道線的兩邊分屬於不同的部分,再加上線條圓圓的弧度,讓我們覺得這是眼瞼的表現。

反觀《元世祖像》,我們也可以感覺到眼瞼的存在,但主要卻不是因為使用線條的緣故。元世祖像是依賴細膩的暈染產生的顏色變化,表現出微微隆起的眼瞼部分的感覺。這種利用色彩進行「面」的塑造,在宋代帝后肖像畫中並不清晰。但是在元世祖帝后像中卻可以看到大量的運用,在眉骨和臉頰的部分都可以發現相同的現象。

在臉上使用顏色,並不只在元世祖帝后像上才出現,《宋眞宗后像》上也敷上濃厚的顏色,描繪著當時宮廷婦女的妝扮。但是《宋眞宗后像》臉上的顏色,除了表現特別妝容外,對於交代臉部起伏或肌膚質感的意圖並不明顯。

《元世祖后像》的臉孔也頗為白晰,可能是為了表現察必皇后化妝時也撲上一層白色粉底的緣故。但是利用細緻暈染所造成的臉部起伏效果依然可以觀察得到。此外,帝后像兩頰邊的紅色,除了帶來微微的立體感以外,因為顏料散佈均勻、並有細緻的顏色變化,讓人覺得他們具有紅潤的膚色,加上使用的顏料有的砂狀質地,更傳達出一種粉嫩肌膚的感覺。

《元世祖后像》的用色方式,與前述《宋眞宗后像》臉部著重表現化妝品本身的顏色,以及畫在臉部的形狀,有著相當程度的差別。

《元世祖像》《元世祖后像》臉部表現新技法的意義

由宋代和元代帝后像的比較,不難感覺元代帝后雖然也遵循中國過去皇帝、皇后的慣例留下畫像,但卻選擇以自己原本民族的裝束展現在畫面上,而不以漢族服飾入畫。由此可以感覺到,蒙元進入中原,雖然的確受到漢族文化的浸染,但在許多方面,例如服飾上,則維持自己原本的文化和習慣。

 
 
 
 

另外,由《元世祖像》、《元世祖后像》畫上異於漢族線條描繪方式,而採用應是來自尼泊爾、西藏地方,以暈染及顏色表現五官起伏與肌膚質感的技法,也顯示了蒙元帝國以強盛武功,征服歐亞大陸,打破原本界限,促成文化交融的結果。